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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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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媛當即皺了眉頭:“拆遷?那事務所的工作要終止嗎?”

“大概是吧。”時越心虛的從後視鏡中看了她一眼。

紅燈轉換,車子再度上路,方媛有些茫然的看向窗外。

當初跟系統解除綁定回到現實世界後,她收到事務所的邀請函,一直把這裏的工作當做業餘的興趣愛好在做。

現在陡然聽說事務所可能面臨關門的下場,為什麽她心中有一種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感覺呢?

好像天大地大,再也沒有一個地方需要自己了。

她緊抿著唇一言不發,車子開進家門不遠處的熟悉街道,才問時越:“那現在積壓的案子怎麽辦呢?還有之後可能會出現的新客戶和新問題,不管了嗎?”

“沒辦法了,”時越擺出一副無奈的神情,當初設置事務所的時候我千挑萬選,才找到就那麽一兩個跟儀器磁場相合的地方,可現在舊房區要拆遷了……”

方媛敏銳的捕獲到了他話中的未盡之意:“不是還有一個嗎?”

“有是有,不過嘛……”時越轉動方向盤,將車子駛入小區。

“很遠嗎?或是有什麽不便?”方媛有些急了,守著儀器,說不定她哪天在另一個世界還能遇見司臣,哪怕遠遠的再看他一眼,只要確定他過得好。

可要是事務所沒了,就什麽希望都沒了。

時越把車子停入地下車庫的車位中,看向她認真的說道:“方媛,那個地方是你的家。”

方媛怔了一下,指了指樓上:“就是我現在住的那套房子?”

“對。”時越點點頭,握著方向盤沒有動。

車裏的氣氛很快便沈默下來,方媛想了想,說道:“我可以把房子讓出來的,錢不是問題,就把事務所移過來好了。不過搬家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家裏還有一些我的東西不太方便一下弄走。”方媛指的是她放在衣帽間裏的那些她曾經收集的武器和五花八門的獎品。

“不,這套房子是當初你出來後我送給你的祝賀禮物,現在讓我重新收回去怎麽也說不過去,如果結局是這樣的話,我寧願把事務所停掉。”時越說的十分認真,臉上不帶半點玩笑的意味,方媛相信他說了還真就做得到。

她有些急了:“可是事務所更重要不是嗎?”

時越轉過頭,很認真的看著她:“不,對我來說,你,比事務所重要得多。”

方媛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去:“您是老板我是員工,為您做事天經地義,實在不必這樣的,我心甘情願的讓出房子。”

時越閉了閉眼,堅決的說道:“不行,要想我把事務所遷過來,除非……”

“除非什麽?”方媛有些緊張的攥緊了手提包的帶子。

“除非你答應我不搬走,”時越看著她堅定地說,“我會把上下兩套房子再度打通,全部過到你的名下。樓下作為事務所,樓上仍是居所。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方媛警惕的看向他,總覺得不會有什麽好事。

誰料,卻見時越可憐巴巴的看著她:“不要趕我和小光走,這裏上學上班都近,我們住在這邊好多年已經習慣了。而且,你還可以讓梁平也搬過來。”

方媛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如果她沒聽錯的話,這厚臉皮的家夥意思是想要跟她住到一個屋檐下?

方媛迅速解開安全帶,一把拉開車門鉆了出去,站在副駕駛室外,臉上掛著職業的笑容,對著時越說道:“不必了,我突然覺得事務所的工作好像也不是很關鍵,估計倒閉就是它的宿命,關門就關門吧。再見,BOSS大人。”

然後嘭的關上車門,大踏步朝電梯口走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時越仍坐在車裏,他怔楞片刻後,氣急敗壞的捶了下方向盤。

MD,時光出的這是什麽餿主意?

他感覺自己整個就像一變態!

他不甘心的扳下後視鏡,把車子中的大燈打開,對著自己的臉左照右照。

他現在都不禁有些懷疑,他這張臉不僅像時光說的那樣難看,甚至還有某些令人防備的變態氣質了。

第二天上午,方媛再度進入事務所,看到只有梁平一個人在時,她莫名松了口氣。

梁平告知時光去上學了,而時越則是公司有事,被派車接走了。

雖然事務所面臨倒閉,但是手頭上的事還是要善始善終,方媛沒再多做耽擱,便徑直進入了小說世界裏。

*小說《放棄世界來愛你》世界*

由於小說和現實世界的時間不同步,離方媛上次進來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後來尤思思身上好像又發生了一些事情,導致她最終還是被之前工作的超市給辭退了。

方媛趁著員工們聚在一起的時候,去聽了一會兒壁角,好像是尤思思工作完後,不小心將冷庫的閥門關了。

導致一夜之間冷庫中的冷凍食品,尤其是冰淇淋和面食之類的,全部化凍了,混合著血液的臟水流得冷庫裏到處都是。

超市損失慘重,最後尤思思不得不在賠掉了自己卡中僅剩的一點積蓄之後,被毫不留情的趕了出去。

到底是怎麽回事方媛心裏清楚得很,就是她那天離開前看到的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搞的鬼。

雖然時越說了不得幹涉主角的軌跡,但現在尤思思這個主角不在了,她也就不用顧慮那麽多了。

她趁著超市午休時間,那個惡心的王經理將一個年輕的女職員叫到貨倉偷情的時候,拿出手機哢嚓哢嚓拍了好幾張照片,然後當場找個地方洗出來,一股腦貼到了超市的公告欄上。

最後王經理的老婆,那個叫張蕓的家具用品區管理,揪著照片上那個小職員的頭發,在收銀臺旁邊,當著顧客的面兒上演了好一出打小三的大戲。

姓王的身為超市的經理,雖然極其不想出面,卻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前來勸架。

結果也被他那彪悍的老婆按著,和小三一起當著眾人的面被爆揍了一頓。

而超市內所有的屏幕中,都開始循環播放那個趁著天黑潛入冷庫中關掉電閘的身影。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一直以來大夥兒都冤枉了背黑鍋的尤思思,原來跟王經理有一腿的,從來就不是她。

而害得超市損失慘重的,也是因為心裏的嫉妒,趁著下班潛入冷庫關電閘的王經理老婆張蕓。

最後,王經理三人,被這家跨國的世界500強連鎖大超市開除不說,還付出了高昂的賠償金。

而他們夫妻倆,也算是在業界出了名,尤其王經理借職務之便三番五次騷擾女員工,以前因為他身居高位,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在如今這個墻倒眾人推的時刻,哪還有人顧慮那麽多,許多因為他而跳槽的女員工,還有留下來的受害者都一一爆料了出來。

從今往後,他是別想再找到好工作了,至於他跟他老婆回家要怎麽掰扯,那就不是方媛該關心的事情了。

而超市中所發生的一切,已經離開的尤思思對此一無所知。

這幾天她都在為了找工作四處碰壁,方媛跟在她後面,看著她神情恍惚的走在大馬路上,著實有些擔心。

最近兩天秦少哲的態度又不耐煩了起來,尤其是在房東上門催了幾次房租後。

雖然他內心更多的是在責怪自己沒用,以及不敢去想等他離開後尤思思一個人要怎麽生活而焦慮,可表現出來的就是煩躁、易怒和擺臉色。

尤思思在家要面對冷漠的情人,出門求職還要因為學歷問題四處受排擠,這樣的狀態怎麽可能找得到合心意的工作?

方媛隨著她拐進一座門口貼滿了小廣告的舊公寓樓裏。

看著她手上的簡歷,似乎是來這邊面試的。

這棟樓從外觀上看已經很有些年頭了,圓形的筒子樓,裏面還是那種開放式的旋轉木樓梯。

一共有10層,尤思思高跟鞋嗒嗒的聲音敲在水泥樓梯上,不停在這棟封閉式的筒子樓中回響。

方媛跟在她後頭踩著她的步伐,倒也沒有被她發現。

往上走了好一陣,當喘息變得粗重後,尤思思停在六樓右手邊的一座紅漆防盜門前。

這間屋子大門緊閉,旁邊的墻上貼著一張褪色的合成海報,上面寫著[悠影攝影工作室]幾個大字,看起來簡直和拆遷樓裏的事務所一樣不正規。

方媛當下就皺了眉頭,總覺得尤思思一個女孩子獨自來這種地方求職,太危險了些。

尤思思在門口站定整了整劉海和衣領,深吸一口氣後方才伸出手來敲響了紅色的防盜門。

方媛看得出來她有些緊張,敲在門上的手也透著一股膽怯。輕輕敲完三聲後,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來開門,她方才重覆敲了兩遍。

最後,在她忍不住掏出手機要打傳單上的聯系電話的時候,面前的防盜門才吱呀一下被人從裏面拉開。

接著,伸出一顆睡眼惺忪,胡子拉渣的男人的頭來:“找誰啊,一直敲沒完沒了的。”

“你,你好,我是來面試的,我在外面看到了你們的招牌廣告。”尤思思的聲音聽上去一點都不自信,既怯懦,又謙卑,典型的討好型人格。

男人個子不大,擠在門口拿一雙小眼睛色瞇瞇的在她身上溜了一遍,看得她下意識擋住了胸口。

然後才拉開門朝裏面喊道:“劉老師,有人面試模特。”

門內煙霧繚繞,一大股二手香煙的味道撲鼻而來,方媛站在尤思思身後朝裏看,門口屬於男人的鞋子和臟兮兮的快餐盒堆得滿地都是。

再往裏面也好不了多少,一間不大的客廳裏滿是雜物,簡直比快遞公司的貨倉還擠。

片刻後,從客廳盡頭右手邊的房間裏拐出來一個大腹便便戴著無框眼鏡的中年男人。

他勾著頭推著眼鏡架,從上方的縫隙裏看了尤思思一眼,然後扔了句:“進來吧。”便轉身走回了房間。

尤思思猶豫了片刻,還是咬咬唇走了進去。

方媛跟在她後面,趕在那小個子的猥瑣男關門前,也擠了進去。

她四下打量著,這地方很不對勁,一看就不是什麽正規的攝影工作室。

別說接待室了,甚至連個像樣的化妝間和用來修圖的工位都沒有。倒是地上,吊帶網/襪、黑/絲、兔耳朵等容易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的東西扔得客廳的地上到處都是。

尤思思越過地上的障礙,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進去,才到了客廳就有些後悔了。

她站著不肯再往前走,對小個子男人說道:“我考慮了一下,覺得我的條件可能不太適合這份工作,就不耽誤你們時間了,我還是不面試了吧。”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往外退。

哪知道回了房間的油膩中年男劉老師,聽了她的話又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個表情陰沈的肌肉壯漢。

他朝著那小個子猥瑣男使了個眼色,那人便快速的竄到尤思思身後,將她用力往劉老師那邊一推,笑道:“來都來了,不試試怎麽知道你合不合適呢?好歹試試再走啊。”

尤思思沒站穩,直撲向前,被堵在房間門口的二人一左一右架住了胳膊。

一股難聞的汗酸味撲鼻而來,兩人二話不說便要將她拉進房間,尤思思嚇得大聲尖叫起來:“我不面試了,你們放開我,我不做了!你們不能這樣,你們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可她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哪是三個男人的對手,任憑她怎麽往後墜,兩個壯漢在前面拉扯,後面還有個小個子在推,她也眼看著一點點的被拽進那門去。

方媛哪能放任他們這樣對尤思思,當即掏出一根長長的黑色橡膠棍子出來,一腳將小個子男人踹翻在客廳的地上,然後朝著前面拉扯尤思思的二人胳膊上揮去。

她這根特制武器是專門用來對付混混流氓的。外面是橡膠的外皮,帶著十足的彈力,裏面卻包裹著堅硬的鋼筋,打起人來又疼又不會留下傷口。

兩棒子下去,二人瞬間感覺手臂劇痛,大叫著放開了尤思思。尤思思整個人一直在拼命往後墜,前面拉扯她的人陡然卸掉了力道,便在慣性之下往地上坐去。

方媛不動聲色的托了她一把,站穩後,她才終於醒過神來,趁著三人捂著傷處的空檔,飛快的逃向門邊。

房間中的二人挨了打,還見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傷了人就想跑,擡腿便往外追來,卻完全不知道房間裏還守著另一個他們看不見的人。

方媛雙手握著棒子,沈著的堵在半道上,誰上前就會狠狠挨上一下,頓時客廳裏二人被打得慘叫連連,而尤思思則已經拉開門沖了出去。

二人停下來驚恐的掃視著客廳,這才發現剛才被打過的胳膊完全使不上力來。

躺在地上的小個子男人尚在雲裏霧裏,他是三人中傷的最輕的,爬起來就想走到二人跟前問問到底怎麽回事。

卻聽那胖子劉抖著嗓音說:“別過來,屋子裏有古怪。”

他旁邊的肌肉男喉結滾動,也警惕的看向四周:“什麽人?什麽人在那裏?”

方媛懶得繼續跟他們糾纏,怕尤思思這樣六神無主的沖到街上會出事,收了橡膠棍子轉身便往外走。

在踹開了一只人字拖後,卻聽到身後有破空之聲傳來,她剛沈著的摸上了手環的防禦按鈕,卻見屋子外面一陣風似的刮進來一個人,將她一把攬進了懷裏。

而空中傳來“啪”的一聲,一截斷掉的拖把木柄從她頭頂飛了出去。

她不可思議的看向身後,只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時越正擋在她後面,朝她露出一個隱忍的笑容。

“你……”方媛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誰要他多事了?

剛忍不住想數落他兩句,卻看到他後腦上,有大滴大滴的鮮血滴落下來,染紅了白色的襯衣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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